【全球網鮑宇雁實習楊天姿】1928年,一間昏暗潮濕的審判室里——審判人面露兇相:你姓什麼?
對面年輕冷靜自若,昂首答道:我姓冬。
審判人詫異:你明明姓夏,為什麼說是姓冬?簡直是胡說八道!
年輕冷笑:我是依照你們的邏輯發言的。你們的邏輯便是倒置黑白,混淆是非。你們把殺人說作是慈悲,把賣國說成是愛國。我也是用你們的邏輯,把姓夏說成姓冬,這叫以毒攻毒。
審判人氣急,又問道:你多大了歲數了?
年輕大聲答覆:我是共產黨,共產黨千萬歲!
……
審判人的耐心終于被耗盡,大吼道:你們的人都在哪里?
年輕說:當然知道了,他們都在我心里。
聞罷,審判人再也按耐不住,對他進行了酷刑逼供,年輕受盡折磨,也沒泄露半點信息。不久,就被押赴刑場,冷酷殺害。
這名年輕正是夏明翰,英雄就義時年僅28歲。行刑前他的一首《就義詩》道盡了胸中凜然。一個又一個革命志士前赴后繼,接過他未完工的遺志,為革命事業奮斗一生。
豪紳家庭中的革命者
夏明翰1900年出生于父親居官的湖北秭歸,12歲時隨全家回到故鄉衡陽。夏明翰的祖父夏時濟是清朝進士,曾任戶部主事,母親陳云鳳出身于書香門第,博學多才、思想開明。生在官宦世家的夏明翰曾是祖父最恩典的孫兒,被寄予金榜題名、光耀門楣的厚望。然而,在眼見了亂世下民不聊生的凄慘景象后,夏明翰心中種下了革命報國的種子,幼年便作下了洋船水上漂,洋旗空中飄。洋人耍威風,百家樂只打莊國恥恨難消。這樣的詩句。
1919年五四運動爆發后,19歲的夏明翰與先進同學一起,滿懷高潮地投入到這場轟轟烈烈的反帝反封建的愛國斗爭。由于在運動中表現出的杰出才干,夏明翰被推選為湘南學生聯盟會總干事,主編和發行《湘南學生聯盟會周刊》。
1920年秋,夏明翰離家出走,投身革命,在長沙結識了毛澤東。1921年,在毛澤東、何叔衡的介紹下,夏明翰正式參加了中國共產黨。入黨后,夏明翰在長沙開展勞工運動,介入領導了人力車夫勞工罷工斗爭。斗爭中,他們高喊我們反對加租,我們要活命的口號,沖破軍警的戒備,擁到縣衙前,向縣知事提出前提。縣知事多次草率委蛇被夏明翰識破,他意識到此次請愿示威是有組織有領導的行動,無奈之下只得許諾人力車勞工的前提,頒發告示減租百分之五十。
夏明翰與其老婆鄭家鈞
正是在這場罷工運動中,夏明翰結識了湘繡女工鄭家鈞,當勞工和學生走上陌頭示威游行,夏明翰和鄭家鈞高舉彩旗叫喊:打倒日本帝國主義列強!還我主權!這時,停泊在湘江中的日本軍艦派兵登陸,野蠻地開槍鎮壓游行示威的人群,當一顆槍彈飛來,張家鈞眼明手快,推門夏明翰,自己右臂中彈。后來夏明翰常去看望,接觸中二人漸生情愫。數年后,鄭家鈞和夏明翰完婚了,一年后,他們的女兒出生,夏明翰給她取名赤云,含義著女兒將承繼他們的革命事業,讓赤旗插遍世界。
1924年,夏明翰擔任中共湖南省委委員,擔當農委工作,后又兼任組織部長、農夫部長和長沙地委書記。他大力教養農夫運動干部,輸送革命年輕到廣州全國農夫運動講習所吸取。
1927年2月,夏明翰受毛澤東的約請來到武漢,擔任全國農夫協會秘書長兼農夫運動講習所和毛澤東的秘書。7月,大革命失敗后,他介入組織秋百家樂荷官收起義,重要擔當聯絡工作,他常常化裝成農夫、商人,奔走于長沙郊區,向黨的下層組織宣傳秋收起義。同時他還勉勵自己的親人參加百家樂教學到武裝斗爭的行列,經組織批准后,派其七弟夏明弼到衡陽、五弟夏明震到郴州、四妹夏明衡到衡山組織革命起義。10月,湖南省委委派夏明翰兼任平(江)瀏(陽)特委書記,在這里,他與李六如、羅納川等人一道領導發動了平江暴動,并建立了湘鄂贛邊革命依據地。
殺了夏明翰,還有后來人
1928年1月,夏明翰奉命到湖北省委擔任領導工作。此時,整個武漢都被籠罩在黑色可怕之中,臨行前,夏明翰不舍老婆和剛出生兩個月的女兒,特意到雜貨店買來一顆紅珠贈送夫人鄭家鈞,并作詩我贈紅珠如贈心,但愿君心似我心,以示對革命的赤膽忠心。只是沒想到,此行一去竟成訣別……
兩個月后,在武漢國民黨衛戍司令部的地牢里,念著那顆紅珠,夏明翰顫巍著手寫道:親百家樂開莊機率愛的夫人鈞:同志們曾說世上唯有家鈞好,今天里才覺得你是巾幗賢。我終生無愁無淚無私念,你切莫悲悲凄凄淚漣漣……紅珠留著相惦念,赤云孤苦望成全。堅定革命繼吾志,誓將真理傳人寰!寫罷,終究是欲言未盡,只得在信末落下帶著血跡的吻印。
3月18日,在武漢開展工作的夏明翰由于叛徒的出賣,被捕入獄。獄中,敵人對夏明翰威逼利誘,耗費嚴嚴刑法摧殘他的肉體,夏明翰昏死過去,就用冷水把他澆醒,繼續拷打,番折磨,夏明翰始終咬緊牙關,寧死不屈。從審判室回到牢房,夏明翰知曉自己生命行將解散,夏明翰忍著劇痛用敵人扔給他寫自白書的半截鉛筆和紙,差別給母親、老婆和大姐寫上了三封家書。
在給母親的信中,夏明翰寫道:親愛的媽媽,別難過,別嗚咽,別讓子規啼血蒙了眼,別用淚水送兒別人間。兒女不見媽媽兩鬢白,但相信你會看到我們舉過的紅旗飄揚在祖國的藍天!自從夏明翰逃出夏家后,陳云鳳也搬出了夏府,隨兒女一道投身革命,當兒女們相繼斷送,給了她繁重的打擊,但她沒有被推毀。1944年衡陽淪亡后,陳云鳳以75歲高齡之軀,為抗日將士奔走募捐,凜然以對日寇,被人尊稱為瀟湘女杰。
在給大姐夏明瑋的信中,夏明翰堅持地表示:人該怎麼做,路該怎麼走,要有正確的答案。我終生無失望,認定了共產主義這個為人類翻身解放造幸福的真理,就刀山敢上,火海敢闖,甘愿拋頭顱,灑熱血。
3月20日清晨,夏明翰被押送漢口余記里刑場,行刑前,敵人問夏明翰還有什麼話要講,他大聲道:有,給我拿紙筆來!于是他揮筆寫就那篇振聾發聵的詩作:砍頭沒關係,只要主義真。殺了夏明翰,還有后來人!
夏明翰斷送了,時年28歲。在他斷送后的3月22日,弟弟夏明震在湘南暴動中英雄獻身,年僅21歲;同年6月,胞妹夏明衡面臨敵人的抓捕,跳湖斷送,殉身成仁,年僅26歲;七弟夏明霹在衡陽組織年關暴動時慘遭殺害,時年不足20歲;外甥鄔依莊在與國民黨部隊的苦戰中中彈斷送,年僅19歲。
夏蕓與其老伴
如今,夏明翰的女兒已是耄耋之年,退休后,夏蕓就一直深居簡出,默默生活在九江,她從小請教育子女要低調行事,不要因烈士后代感覺與眾差異,要憑自己的勞動去工作生活,才能無愧于后來人的地位。她曾說:固然說我們生活的時代和過去不一樣了,物質生活更豐富了,但艱辛樸實的作風不能丟,革命先輩的那種為了革命夢想信念而不惜拋頭顱、灑熱血的頑固精神更要吸取和傳承。
時至今天,夏明翰讓紅旗飄揚在祖國藍天的愿望已經實現,但其精神仍在感召一個又一個后來人。